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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江山如画,不及你笑一嫣然。山有木兮木有枝,君悦卿兮卿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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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5-7 22:30: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第1章




府里的人都知道,二殿下在后/院藏/了一个女人,这女人无/名无/分,连二殿下/的妾/室都算不上。所有人都说,一个女子连名/节都不要,简直是不/知羞/耻,难怪二殿下连/正眼都不/肯瞧/她。

房间里摆着一壶红花,是主院那头特意派人送来的,二殿下亲口吩咐,他不需要别的女人为他生儿育女,他只要一个魏仙儿。

好美的名字——魏仙儿!

“主子,不要喝!”阿落哭着摇头。

门口有家丁堵着,她出不去了,这一壶红花下去,她就再也不会有孩子。

“阿落,谢谢你!”整个王府只有阿落真的可怜她,可现在她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你出去吧,我会想清楚的。”

“不,主子,阿落不会离开你的!”阿落想把那壶红花砸了,却被人拖出了房间。

恶奴狠狠的说,“如果你不喝,就永远别想走出这道门。殿下说了,若是你不肯喝,咱们就是灌也得给你灌下去!夏姑娘,别逼咱们动手!”

她看着渐渐合上的房门,启唇微笑,“你说的我都会照做,但这是最后一次!”

你说过,会照顾我一生一世。

你也说过,会和我从红衣到白头。

你还说过,此生唯有我一个妻。

薄云岫,你没有遵守诺言,你负了我......

“火?起火了!着火了!”

熊熊烈火在寒风中呈燎原之势,整整两日不灭不息,将整个屋舍烧得一干二净。即便数年后有人提起,还清楚的记得,王府那一夜大火,烧红了东都的半片天。

............

七年后。

近来村子附近一直有蛇群出没,弄得村子里人心惶惶的。

春秀挥着杀猪刀,“pa”的一刀下去刚好半斤,“小沈大夫,你住的药庐那么偏,可得注意点,有什么事招呼一声。”

沈木兮点点头,“你的腿好些了吗?”

“亏了你的药,早就好利索了。”春秀咧着嘴笑,把一旁的骨头包好递给沈木兮,“拿回去给孩子炖汤喝。”

沈木兮刚要拒绝,身后猛地被/人用/力撞/击,若非她眼疾手快扶住了,估计是要趴地上了。

春秀操/着杀猪/刀冲/出来,扯着嗓门怒喝,“哪个不长眼的,横冲直/撞赶着投/胎啊?”

可不,真的是赶/着投/胎!

撞人的是一辆木板车,车夫坐在前头,惊慌失措的下来,“对不起对不起!”

哪知这一撞,竟从车上滑露出一条青紫色的胳膊。

沈木兮目光陡沉,快速掀开板车上的席子,只见车上排排躺着三人,皆是生面孔,肯定不是本村人,但他们的症/状却是一模一样。

三人皆是面色发青,唇色发紫,双/眸/紧闭,双手紧握成拳。

“要死/啊,你杀/人了!”春秀捏紧杀/猪/刀。

这一喊,附近的村民都围拢了上来,一个个七嘴八舌的议论,说是要扭送官府。

“不是我杀的,不是我......”车夫当场就给众人跪下了,拼命的磕头,“是/蛇!蛇/咬的,我正赶着送去找穆/大夫,人还没死呢!”

沈木兮一探三人的颈动脉,“的确还活着。”

穆氏医馆。

大夫穆中州面色凝重,赶紧给三人喂了解毒丹,“这三人的确是中了蛇/毒,但是这蛇/毒好诡/异,不知是什么蛇/咬的?”

车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我是前头芙蓉村的,他们三个从氓/北逃/难过/来的,说是讨碗水喝。我也是好心,想着给他们点水喝,谁知道他们喝完就喊/有/蛇,然后、然后就这样了!”

“奇怪!”穆中州抚着长须,陷入深思,“明明是中了蛇/毒,为何身上没有蛇/咬的伤口?”

沈木兮一愣,快速翻看三人露在外头的肌肤,疤痕倒是不少,但是新鲜的蛇/咬伤痕确实没有,没有被蛇咬又怎么会中蛇/毒?

难道是投/毒?

可是投/毒都具有目的/性,看这三人衣/衫破/烂,身/无长物/,一个瘦/骨伶/仃,一个面/黄肌/瘦,还有一个连/身子都没长开,最多才十二三岁的年纪,为什么要对三个难民下手?

“师父,还有救吗?”沈木兮问。

穆中州面色沉沉,“解毒丹只能暂缓毒性攻心,治标不治本。我得知道是什么/蛇,才能对/症下/药!”

外头忽然传来杂乱之声,一大帮衙役呼呼冲进来。





第2章




穆中州一愣,当即拱手迎上,“刘捕头?”

来的是知县衙门的刘捕头,往日倒是和气,今日不知为何却是面色铁青,“穆大夫,请跟我走一趟!”

“出了何事?”穆中州惶然。

病/床上还有病/人,医者岂能离开?

刘捕头面色骤变,快速查看病/床上的三人,“怎么,也是被蛇咬的?”

“也?”沈木兮一愣。

“蛇/进了县衙,以至小公子昏迷不醒,知县大人召集县内所有大夫前往府衙救治。”刘捕头重重一叹,“穆大夫,走吧!”

“师父这几日腿脚不便,怕是不能跟刘捕头前往县衙。不如这样,我随你去!”沈木兮自告奋勇,“即便我治不了,回来的时候也能跟师父描/述一下症/状。”

刘捕头原本不敢答应,可此去城中尚且有段距离,如今时辰不早,夜里出村更是山路难行。穆中州打了包票,说沈木兮得了他全部真传,大可放心一试。

“师父?”沈木兮面色微沉。

“放心,我会照顾好郅儿。”穆中州知道她担心什么。

沈木兮松了口气,带着药箱便跟刘捕头出了村。

蛇群咬人的事情必须尽快处理,不然伤患会越来越多,而解毒丹治标不治本,一旦蛇/毒抗拒解/毒丹的药效,便是回天乏术。

一行人赶到县衙的时候,只见县衙外头皆是重兵防守,县太爷好似把能用的衙役都给用上了,可见是真的怕死了这些蛇。

然则进了门,沈木兮突然生出几分忐/忑不/安的感觉。

院子里停着一辆精致的马车,黑釉金漆描绘,周遭以绸装饰,精工细雕,可见华贵非常。

她认得那描纹是双蟒/戏/珠,这是只有身份尊贵之人才配享用,须知帝王为尊,是为金/龙,蟒/次之......

“是来了什么贵客吗?”沈木兮试探的问。

刘捕头凑近她,低低的说,“是东都来的,其余的你别多问。”

见他这般神色,沈木兮便晓得自己的猜测怕是要成真了。脚下如同灌铅一般,她是打死都不愿再见东都之人,可已经到了县衙,自然没有抽身离去的可能。

好在今日来了不少大夫,沈木兮打定主意不出头。

床/榻上躺着年幼的孩子,看年纪应该七八岁左右,双目紧闭,面色发青,唇色发紫。

沈木兮看了一眼便大致确定,跟医馆里的那三个人病症一样。

刘捕头将一个瓷罐端上来,当着众人的面打开,里面竟是一条色彩斑斓的蛇。

“呀,这蛇都生/了冠/子,是要成精/了!”

“老夫行医数十载,从未见过这种/蛇。”

“怪哉怪哉!”

待诸位大夫都去给孩子诊病,沈木兮才走到刘捕头跟前,低眉望着他怀中的罐子。

细看之下,她的面色愈发凝沉,这哪是什么蛇/冠,分明是毒/囊。蛇/身色彩斑/斓,其实是毒/液蔓延至全身而造成的病变,所以只要沾着这些蛇,无需啃咬也会中/毒。

山野之中怕是不可能孕出这样的蛇,除非是有人专门饲养。

什么人,如此狠/毒?

“沈大夫?”刘捕头低低的说,“可看出什么来了?”

沈木兮抿唇,“恕我无能为力。”

刘捕头正想说点什么,外头已有沉重的脚步声进来,紧接着是一声高呼,“离王到!”

脑子里忽然有东西绷断,沈木兮率先跪在地上,将头垂得很低。

有风从耳畔掠过,带着熟悉的气息,金丝绣蟒纹的黑靴在她跟前驻足,那人好似就这样站住了,清清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治不好小公子,本王让你们陪葬!”

老大夫们都是一把年纪了,行医救人一辈子,哪成想临了还不得好死。

“王爷恕罪!”知县也吓着了。

谁能想到,王爷带着小公子路过,竟被这该死的蛇钻进了马车咬一口,这下倒好,乌纱帽要丢了不说,自个的项上人头都会保不住!

离王是谁?

离王——薄云岫,乃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当年先太子谋反,是离王领兵平叛,才有了圣上的皇位永固。谁不知道离王最得圣宠,只要他跺跺脚,天下都得抖三抖!

老大夫们束手无策,他们都是头一回见到这蛇,哪里会解这蛇/毒?即便一一试/毒过去,小公子也未必等得及。

“王爷,草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暂缓毒/发倒是可行,但要祛/毒,草头大夫们哪有这能力。

“拉出去,杀!”音色冷冽,与噩/梦中的并无/差别。

大夫们哭喊着跪地求/饶,沈木兮心寒如冰,她知道他是不会心/软的。

因为他是薄云岫啊!

那个冷血无情,说一不二的薄云岫!

“王爷!”沈木兮磕头,“民女或许可以一试。”

四下陡然一片死寂,所有声音都在刹那间消失无踪。

重重的合上眉眼,沈木兮深吸一口气,又将方才的话复述了一遍,“王爷,民女可以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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