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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行业老板们的压力，真不是闹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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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有朋友给我截图了一段百程旅行网创始人、董事长兼CEO曾松的知乎问答。问题是：如果你40岁时好不容易做到公司高层，你会接受自己再从原点开始吗？
答案是曾松今年9月底写的：我经历了从老板回到原点的全过程，把所有房子卖了（还有两套押在银行卖不掉）给公司周转，然后被迫关闭公司，清算还债。情绪激动、整晚不睡觉、吃安眠药、想过各种死法结束，就是抑郁症了。曾松还表示，是自己想通了，接受了回到原点。现在重新再来，也慢慢习惯了，可能人生就是这样，不断的起伏来验证存在的理由。告诉自己，别人帮不了自己，靠自己来改变自己！
朋友的公司当初和曾松有过一些业务往来，她表示震惊，“曾松竟然这么痛苦，我以为他早就财务自由了，看来百程关了之后，他还了不少钱…”70年生人的曾松是旅游圈名人，他先后创办了华远国旅、百程旅行网等多家企业，2014年因为“0元签证服务费，拒签退全款”的做法掀起了与携程签证大战而名噪一时。2016年曾松旗下的百程登陆新三板，成为“中国出境旅游O2O第一股”，此时，他身上裹挟着北京市旅游协会副会长、中国出境游协会欧洲分会会长等诸多光环，外旅局、航空公司的一些大小活动、发布会上，也往往少不了他的身影，被业界誉为出境游行业领军人物之一。旅游行业是脆弱的，曾松再一次被公众记住是因为百程是“2020年疫情初始阶段，第一家倒下的旅游平台”。2020年1月国内疫情爆发，2月29日，百程旅行网发布了一份《关于公司决定关闭公司启动清算准备的通知》。直接挑明原因：鉴于新冠疫情的爆发，旅游业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而百程也深受其影响，资金不能维持公司继续运转。对此，该公司创始人、董事长兼CEO曾松回应表示“很长时间我都是把自己的房产抵押给银行，给企业员工发工资，已经没有力量了”。彼时，他曾披露，“没有欠用户和供应商的钱，但需要一段时间去处理一些问题。我们发这个文件是为了表达公司的态度（部分员工处理订单和提前找工作谋生路）。”三年时间弹指而过，从他的知乎答案来看，虽然百程没能熬过这个寒冬挺遗憾，但对于曾松，即使他有过一些人生消极的想法，至少现在又挺过来了。曾松的百程倒在了疫情初始阶段，他身心疲惫撤离战场，成为了暴风雨的第一个音符，而在随后的三年，此类故事循环上演，生离死别多了，更多人已经见怪不怪。企查查数据显示，在百程倒下的2020年上半年，我国旅游相关企业一共注销和吊销了3万家，旅企注册数量则跌回到2016年水平，同比下降20%，有不少老板前脚看着曾松的百程关门新闻，后脚开始自寻生路。近期，企查查提供旅界的另一份数据显示，我国现存旅行社相关企业超27万家，2022年前三季度，我国新增旅行社相关企业3.73万家，相比去年前三季度同比减少18.84%。值得一提的是，2022年前三季度，我国吊销、注销旅行社相关企业2386家，相比去年前三季度同比减少41.33%。由此可见，旅行社类企业的大幅衰退的确在疫情初期，而是今年的前三季度愈演愈烈，正可谓熬了三年，命运殊归同途，你可以感叹时也命也，造化弄人，但疫情催化下，晚关的未必比早关的幸福。比如，你们还记得世界邦吗？这家融资过4轮，拥有1600万用户的出境自由行企业比百程多撑了4个月，于2020年6月宣布破产清算。今年4月，这家企业又因为区区6000元而违反财产报告制度，成为失信被执行人，世界邦目前可查司法案件22起，涉及多起金融借款合同纠纷，昔日明星创投公司至今尚未解决完债务纠纷。
再比如，还记得骑鹅旅行吗？这家融资到C轮，A+轮融资金额1.3亿人民币的国际机票搜索引擎撑到2021年初，之后网页无法访问、客服电话停机，还有一桩桩官司和等待退机票款的逾万人长队。2022年，骑鹅旅行新增多起被强制执行的公告，骑鹅旅行创始人张岩因为失信被限制了高消费。据旅游独角兽数据显示，仅从2021年11月至2022年7月，全国旅行社失信被执行人新增超过260家。还有一些尝试过自救后倒下的旅游企业，广东和平国旅去年10月宣布破产清算，在疫情初始阶段，这家旅行社变更了经营范围，对比 2018 年经营范围，增加了海味干货零售、蛋类零售、水产品零售以及其他肉类零售等适合疫情期间的经营项目。目前，广东和平国旅小程序账号上的实用商品一栏已经清空，显然此路未能走通。这三年，有人一开始就跌倒在尘埃，也有人挣扎了3年再跌倒，剩下那些步履艰难的人顾影自怜。1994年的一天，曾松，这个湖南湘西少年，从老家来到北京。只有一个简单的诉求：“找一份工作，只要有一口饭吃就行”。他从送机票的简单工作中发现商机，踏上了创业之路。2000年，百程旅行网成立，曾松第一次尝试B2C商业模式，为此他专门聘请了职业经理团队运营。
曾松赶上了国内旅游行业从崛起到蓬勃发展的二十年，2019年，旅游业占国内国民经济总量已经达11.5%，就在文旅渐成投资热点时，被疫情迎头一击，这三年来还占GDP多少，我们难以知晓。无论如何，旅游类企业确实到了需要变革的年代，就像百程被破产清算，疫情是临门一脚，行业痼疾得以暴露。这个问题早在2020年曾松已经“看破”，他在回答每日新闻记者的采访时表示，“行业本身已经陷入困境很长时间，表面上是行业毛利率不断降低，其实是人力资源+资金带来的生产力和生产效益过低，无法满足日子增加的费用平衡，疫情的出现把坚持的空间压缩了，使得原本面临的问题更加复杂了。”想来想去，曾松转行了，他现在回到起点，重组友好之道国际文化交流公司，搞定了国际劳务派遣特许经营资质，从事国际职业教育转就业，开始关注年轻人的生存环境和就业需求。当人们逐渐淡忘“第一家倒下的旅游平台”，曾松换身马甲，再战江湖。如今，他在知乎上孜孜不倦地回答着关于“当前国际形势下还适合出国留学吗？”、“为什么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愿意去工厂打工？”、“目前中国高校的教育是否存在很大问题？”等问题。在“美国衰落之后中国人民就能获得幸福吗？”这个问题下，曾松认为应该思考的是，就算美国没有衰弱，我们会不会自己先衰弱？从现在全球就业指数，经济指数，货币基数，通货膨胀，高科技人才，微小企业成长比来看，我们自己开始下行…而且这个趋势这次不容乐观。我们关闭了这么企业，也有这么多个人工商户停关，商业楼宇大面积空置，街边商铺大部分都关门为什么？
事实确实如此，旅游行业投资人林若明直言，这次大会后没有明显放松的迹象，冬季又是疫情高发期，用户的出游意愿还会受到很大影响。作为投资机构，他也很难说，现在是否是抄底旅游企业的好时机。“抄底给的是救命钱，但是明年市场是否能如预期恢复，还得再观望一下，至少到明年开春后才能看出来。”“我可能比较悲观，但也是基于现状去看吧。”在林若明看来，此次疫情的影响应该至少会延续性到明年年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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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0-27 08:01:5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