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冯大作家极尽描述之能事,将毛里求斯的夜晚波光与浮潜时的海中世界以一种梦幻般的景象呈现在我头脑里,于是,成就了我们一家人2014年7月末8月初的毛里求斯之旅。
毛里求斯的海惊诧了我的眼,夫人与孩子们玩得开心,可我因为不会游泳,终是没有克服对水的恐惧,于浮潜时只能匆匆一瞥五彩的鱼儿和斑斓的珊瑚,虽也感惊艳,却不能尽情陶醉于其中,遗憾之至。
反倒是2012年底于海南三亚西岛穿着潜水服、戴着氧气瓶潜入浑浊幽暗的海水中,经历了非凡的体验。至今还记得在震耳的气泡声中听到的曼妙歌声。
后来,听喜欢潜水的朋友谈他们在帕劳、大堡礁、大蓝洞等地方深潜的经历,羡慕不已。不同于我这种在水中惶恐不安、手足无措的体验,人家那真是在探索未知、经历精彩、享受生命。
人生或许就如潜水。
这让我想起四五岁时的经历。因为被一声炮响吓得魂飞魄散,噩梦从此如影随形。
每天临睡前,我都会望着屋顶角上的黑暗掉入黑暗,于是,手不再是我的,脚也不再是我的,整个身体都不再是我的。我于黑暗中挣扎着,似乎是一体的,似乎又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在身体里,努力要夺回对身体的控制权,一部分于空中看着自己挣扎的情景。
白日里,我也不太确定世界是不是真实存在,他人与我是不是一样,至少我不知道别人口里吃到的味道与我是不是一样。我时常觉得恍惚,感觉深一脚、浅一脚的,手中拿到的、抓住的也并不把准。似乎一切都不确定、不踏实。
我不知世界是怎么来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受制于世界,比如,我总是烦恼,为什么每天都要吃饭?我的梦想就是发明一种东西,让人吃了可以永远不饿,或者人变化一下,直接吸收阳光就好。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四五年,才慢慢好起来。
如今想来,我那时挣扎着要重新掌控身体的情形与潜水有得一比。潜水的时候,总是要穿潜水服、带氧气瓶或小型制氧机的。如果把人生比作潜水,身体不过就是潜水服、氧气瓶和小型制氧机这样的组合装备。
只不过,不同于现实世界中人人都欲争上游、占上风,潜水要比的是看谁潜得深。
要潜得深,哪怕不潜得深,只要一直在水中待着,就不免要想方设法获得氧气。如果不能自造,就只能互相协作,从别人那里获得一些氧气。最安全、最靠谱的人于是成了家庭成员、事业伙伴或朋友。
而要潜得深,总得从别人那里得到一些支持,也总要有人为此做出贡献不可,于是不管是自愿的,还是不自愿的,不平等使用氧气的情形成为必然。有能力的人带着更多的氧气瓶潜向更深处,而被带走了一部分氧气瓶的人只能停留在较浅的位置。
但是,事情又是辩证的,潜得深总有一个回到岸上的问题,而过多氧气瓶的负重又使得其难以上浮。可是,又有多少人能舍得丢弃那些费尽心思得来的使自身获得安全的装备,做到“身无挂碍”呢?
可怕的是,大家都忘了,或者不知道,为什么潜水了?没有人想着,或者根本也不知道了,回到岸上可以自由地呼吸。
有一个人诸般机缘下清醒了,大喊:“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却没有几个人听他的、信他的。
有几个人信了他,却又找不到上浮的方向,他只好说:“放下!”让大家把身上背负的东西都放下。可是,好难啊!万一放下了,岂不是马上就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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