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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振海新诗] 狐妖客栈迊天涯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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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9-7 00:00: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河之上游,八十一盏神灯

2018.08.15


八十一座大小的山丘

围住了一条河流,一个村庄

都被种上,如泣如诉的神话


它的光是柔细的、温暖的,穿透万物

终年守着啃草的牛羊

弯腰的农人

从不到某一座茅屋中做客

也不随某个祈祷的人远走


贪婪财富的人,看不到他全部光亮

就已破落。渴望长生不老的人

没找到长明灯就气息奄奄


灯在高处

更远的星辰,聚集而来

它只照亮你身体某一部分

只抚平一种屠杀的刀口



有一盏灯亮在绝壁之上

在淌水崖的半腰中

行善的人只有贫穷潦倒

杯盏,才会斟满天上的光明


有一盏最暗的灯

在路边、沼泽地、桥头闪光

送那些被无辜追杀的人,跳过关卡


中秋之夜,这些灯释放出最热的火苗

照护卫天涯海角的浪子,平安归来

大年之夜,九九八十一盏神灯全部亮了

才能安稳落座,拱手相敬,一饮而尽

狐妖客栈,迊天涯浪人

2018.08.15


三县交界处的红松山谷

几座客栈闪闪发光

客栈掌柜,分别是红狐、蓝狐

白狐或泊来之狐

散发着松林里琥珀气息,眉目中皆挂轮明月

来这里歇脚的车夫或猎人

多是一条光棍,或灵魂打了补丁的人

总是月上三杆,一坛老酒打开


窗帘上闪过狐影,然后是山鸡的几声惊叫

身上的黑痣、伤口、毛发

不由自主地露了出来

浩荡春风杀了个回马枪

情缘已在前世修好

为何,要在今生相逢


都是阴差阳错的知己

或是风浪中拆散的夫妻

盯着对方手中的一个戒指

破衣衫上的一朵腊梅

好似分手时留下的信物

多少年过去,依然熠熠生辉


淅淅沥沥的雨,由小变大

然后能听到惊跑的松鼠

听得见山上的石头

从山顶滚进了河流

听得见,花蕾开放的一刻

静卧之石,都已锋刃初立


大雪狂降后山舞冰刀

男人们已厌倦远行,这黑骡子、红冠马,短尾驴

做了山上的樵夫,挥刀砍柴

拨高炉口的火苗

更远的村庄,惊愕中一片潮红

女贞花之神命名的河流

2018.07.28


女贞花命名的河流

终年泛着圣母的光泽

那些女人,总是在夜半三更

送男人出村,远行者是侠客,

流寇、逃犯,提着自己的

脑袋,投奔于江湖

她总赠送一挂“保命符”

哪怕再也见不到身影


另一些女人,总是夹在鸣放鞭炮

的人群中,看戴大红花的

男儿满面春风。她们只送

一个水壶,装满了弥河的清水

返归时要洗净手上的血迹

因为在鲜花背后,另一些母亲

正忍受着春天的寒冷


守着一片女贞花,至死没有

再嫁的女人,总在河边的风中

凝固。那些调零的枝头

挂着多彩的花季

总是习惯于,站着入睡

秋老虎

2018.08.13


在南山,群山起伏之中

金绒绒的毛发,赤红的双眸

不是一只,是一群

野性突现,垂手而过


为天外来客设了禁区,山外访者得到了警示

山脚下的生灵可以放肆

田中施肥、园中剪枝的人

一下将破衣烂衫全部脱去

红三角、白三角、黑三角

偶露峥嵘


火斑鸠是真枪实弹的卫兵,荡来荡去

梧桐院子,老者的避暑山庄

芭蕉扇遮住私处

仍有飞鸟、萤火虫、树叶

要谛听新的荒史野趣

老虎们着迷时

风便屏住了呼吸


美国造手机,突然接通了信参

返乡的实习生

要向美丽乡村摄影展

奉献一组精彩镜头:

秋老虎竖发红眼

与乡野人忘形、赤裸、回归

温情相处,天然成趣

走近“民生与古风博物馆”

2018.08.16


只见飞鸟穿梭于茅屋间

一群长者出进

成为守门人。扔出一块石头

仍有几条老狗,追逐

以为那是可饱腹的食物


犁铧插在地里,锄头挂在墙上

灶台上的王爷,祭着几碗五谷

招不回吃饭的儿女。农耕

时代的荣耀

已不能使麻雀们,恋泥土、恋屋檐

恋着一篇农耕人家伟大的

悼诗


走进村委大院,三间大屋

一台老式电话机,红色的信息

断于山外。′捆绑奸夫

们的麻绳,死蛇一样盘着

在大队的往来账上

似乎村委们,已支付了红利

种田人已领走了属于自己的年景


而档案橱里传出,怒斥之声

那是一张张不′平等契约的申诉

是抛弃家园者的呼号

是时间的流水账,在一片污泥水堵塞


“民生与风俗”博物馆字迹抖风

为红红火火的年代,画上了句号

一群人的怨恨,疼痛

都被装进了棺材,涂上了油漆


东山之上,盘旋的飞鸟,依是杜鹃

鲁莽的风,总要撕开伤口

为造访古村,

我为新修的乡愁准备

了满满的美誉


却难以为一片,荆棘蓬生的

土地,盖棺定论

告别红砖房和一条河流

2018.08.


三个喜鹊啼叫于窗口

他穿上五十年前的中山服

背一把二胡向南山走去

站于水库大坝之巅观望

无数条沟壑都有流水

伸出弹琴的手指


那是当年,几位乡村花鼓队女人,丝弦一样横于他怀中用革命者的指甲弹奏。

旋律中的家乡,

露出世界大同的庄园,


狗与鸡可合国际歌起舞

女人的的身材解去束带

可已蓬起两束荷莲,

也可如故事中的红狐

去敲俏一位书生的窗口,也可约公社的官吏私奔


在没存割尾巴的自由之省

生下五谷,生下牛羊满圈

生下

一个独立王国

男子汉,只为一轮明月

打工


再回望红卫兵指挥部,坐满读书的孩子,那些

穿红戴绿的女人,固为造反而绝育,流落于远方


他脱光脚,站在二百米高处

张开双臂那一瞬,

有一只鹏鸟,高出了山峰

鸿鹄唤走的那些麻雀

2018.08.12


在弥水源头,春风抽柳

鸿鹄自海边而来,盘旋于东山之上

声音那么美妙、得意、激昂

告知金钱已统治了大好河山那些跳来跳去的麻雀

耐不住泥土中刨食的落寞

一展翅膀随鸿鹄飞走了


异乡的屋檐,都是玻璃的绝壁

没有栖息之地

也没有小虫和零散的麦穗

它们,只有迎着雷电飞去

扇动折断的羽翅飞翔

只为能获得一笔薪水

买些药物医治创伤

只为让白雪铺出,清晰的路标

抬着弟兄的骨头重返家乡


一辆蓝皮火车,正蜿蜒穿行

胶济线的站台,破旧而安祥

凭窗远望,吃几粒冬雪栆,就认出了

那是来自弥河源头的浪子

行囊中的沙子与泥水,早已漏光

身体那么轻,目光那样恍惚不堪天空中一朵云的压力

某一根苦瓜蔓,

突然断裂

都会自窗口中坠落、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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