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到云南是2001年冬天,跟夏汐约在丽江碰面。一车5人,南下至怒江大峡谷。写了《2001年的一万里路》,那是最长的一篇游记,也是那次开始,就深深地喜欢上了云南。
至今已经说不清去过云南多少次了,有时一年也去好几次。如果拿不定主意去哪里玩,也直奔云南,然后再考虑。 所以仅仅是沙溪就去了4次,巍山也去过几次。其它常规地点更没法计数。 巍山,统一了六诏的南诏发源地。
南诏统一六诏后,与唐朝 同兴共衰。 极盛之时,疆域东西三千里,南北四千六百里,大约八十万平方公里。 后来大理王朝,也是由南诏权臣 段氏的子孙建立起来的。 这样一段历史的发源地,自然离不开得天独厚的地理天时,又积淀了丰厚的文明和历史文化。
一直是我情有独钟之地。
成都到大理,自驾至少12小时。大理到巍山,大约1.5小时。 大白问:巍山还像以前那么好吗? 我说 是的,虽然重修了不少地方,但氛围感受仍然很好。
游客步行街的地面重新修整过,旧的建筑和民居都进行了加固和重整,但保持着原有的格局。能保留的老建筑,不论整体还是局部,都保留着。
步行街上有旅游催生的店铺,也有当地居民生活所需的店铺。 卖旅游产品的门面后面,仍然是居民的花园、菜园和家园。
县城新区的新房限高,所以放眼望去,天高地阔,建筑的天际线新旧杂陈。
旧建筑美丽,新建筑和谐。
新商业街也是白墙墨画,店招上面尽是花鸟话和吉言警句。
朋友们都说,这一定是全国所有城市中 统一了店招的街道里 最美丽的风格了。 家有丧事,遵慈治丧,三年除服,这些遵长古风依然保留着。
下面这张照片很能代表现在的巍山:游客步行街上,阳光明媚,传统的生产,现代管理方式,治丧的风俗……
时光丰富而自然地的层层叠加,是游客所追寻的,真实而美好的异乡生活。 这次到巍山,住在“无渡云客栈”。 很喜欢。
只有8间房的四合小院,位置很好,步行到星拱楼只需3分钟。 老板是巍山本地人,所有关于巍山旅游的问题他都会耐心而详尽地回答。 年轻的老板和老板娘非常用心的经营他们的客栈。日常是老板娘和服务员在店,老板下班回来后也忙个不停。 除了为客人们提供常规服务外,老板会给客人们做地道的三道茶、烤饵块、稀豆粉等等巍山当地的特色小吃,就如同在家里招待客人一样。
这些虽然是云南常见的食品,但各地做法略有区别。并且用自己家里的调料手工现做,不为售卖的食品,就像朋友家的拿手菜一样,吃起来自然“隔锅香”。 客栈是他们的家,客人是他们的朋友,所以忙个不停的老板和老板娘总是那么亲切有耐心。 游玩了一天的客人,晚上围坐在一起,吃老板和老板娘亲手做的小吃宵夜,喝茶聊天。到晚上11点过逐渐散去,老板还要忙客栈的其它事务。 看着老板日复一日的忙碌,为来来往往的客人尽力提供更丰富的旅行感受。陌生人来了,认识的人走了,或许他们不会再来。
老板这样日复一日的接待和送走了无数的游客,始终那么温暖和开心。
让我想起《冰血暴》里的台词:警长说他能理解别人说的男人的生活就像西西弗斯日复一日的推同一块石头上山,然后他接着说:这是我的荣幸。 坐在茶台边,我想起自己多年来足迹无数。以前手机只用于打电话的时候,我们跟旅伴,跟咖啡馆的老板,客栈老板的交流确实很多,很深入。 而现在手机是我们无时不刻的伴侣。不论走到何处,旅途中只是买卖服务,很再难认识新朋友了。
我想起沙溪古镇中心,戏台边的老槐树下,曾有一家台湾夫妇开的咖啡馆,很多个夜晚我们在屋里昏黄的灯光下,闻着咖啡的香味聊天。门外老槐树浅绿色的花瓣花蕊细细落满青砖。
与欧阳大院的欧阳大叔初遇,是第一次去沙溪的大巴车上,我们向司机打听欧阳大院,司机说你们旁边站的这位就是欧阳大爷。那时欧阳大爷为了自己院子的合法居住权四处奔波,疲惫而悲伤。 通过昆明日报社的朋友帮忙呼吁,欧阳大爷和大婶终于取得自己宅院的合法权益,那以后,沙溪也成了我们的必游之地,因为那里有我们的朋友。 欧阳大爷那时已经七十多岁,带着我们翻隔壁院墙,在半人高的荒草里摘樱桃吃…… 一个游客的狗乱跑,惊吓了哺乳的母猫,母猫在游客脚踝上留下一道爪痕。游客报警,被我们堵在院门外斥责他们私闯民宅——后来闻讯赶来的欧阳大爷的子女,目瞪口呆的看着当地民警、村委和嚣张的游客被我们凶得偃旗息鼓,不了了之…… 坐在“无渡云”客栈里的茶桌边,听老板讲巍山的文化历史,民风习俗,我的思绪飘散在遥远而温暖的回忆里…… 庆幸同伴订的这家客栈,让旅程多了一种美好的体验。
远行终将回程,同伴终会分离。那一刻的亲切和欢声笑语,是温暖一生的回忆。
诺邓——印章似的村落
当我想你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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