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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成都北门客栈怪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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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5-27 16:59:4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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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天府文化 游文旅成华 | 第7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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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门是成都的主要交通要道,称之为官道,京官大员们来成都从这里进入,出川北上也走这条道。青龙场紧邻川陕官道出口,占尽了天时地利,得天独厚的环境也使这一带自古成为繁华地段。


在清朝中后期,路边的店铺,尤其是鸡毛客栈比比皆是,各家的店都有店招,好一点的写着“登科行台,客商福安”;差一点的就写得实在:“未晚先投宿,鸡鸣早赶路”,“吃住巴适,一觉梦醒”等等,都有自己的特色。


但是,过去啊,这些客栈却有一些怪现象,今天,就给大家讲讲旧成都北门客栈的这些怪象。

第一个要讲的,就是所谓的“上等的官房”。

那个时候,远道而来的客商见天色已晚,城门关闭进不了城,往往就在附近歇脚打尖睡上一觉,等第二天开城门入城。客人一进店,不论高低贵贱,拴着围腰、肩搭白帕子的幺师就热情地上来招呼:“客官是住店吗还是吃饭,是会客吗还是访友?”嘴皮子直翻,噼噼叭叭把自家店的好处介绍了一番。


客人问,可有上等的客房?幺师嘴巴甜得很,连声说有,喊一声:“这位客人住上官房,楼上请!”手往前一伸,做出个请的姿势。


不明底细的人还以为是好高级的房间,心里不由得一喜。待进去一看,也就是四合院里楼上的客房,一间房里摆了四张床,也叫四官房。


以前的客栈都是吃饭带住宿,当然只是很差的饭菜,泡菜、不见油的红锅炒素菜,外加一碗恩锅汤(也就是洗锅水),要好一点的伙食就要额外加钱,还要给小二的小费。房里破桌椅板凳倒是配得有,就是没有油灯,那油灯点起来没有深浅,照到半夜就要用好多青油,要油灯又要额外加钱,一盏灯加一份钱。


床上是油黑得看不出本色的铺盖,油黑的枕头,睡上去光光的还一阵凉,黑糊糊的罩子,一股难闻的味道和熏人的脚臭味,很让旅客为难。


晚上睡下来,屋里屋外一片黑,一阵悉悉瑟瑟的响,不是蛇就是耗子,猛不丁伸手一抓,耗子一闪就弹开。耗子也饿得慌,等一会又来了,从罩子洞钻进来,没有吃的就舔嘴巴,舔着舔着就是一口,咬得客人哇哇叫,把一屋的人都吵醒。


第二天找账房先生讨要赔偿,帐房先生是个铁公鸡,不要想扯一根毛。装出十分委屈的样子说,耗子也不是客栈里专门喂的,不晓得是从哪儿跑来的,哪个管天管地也管不了耗子。还告诫说,吃了好东西要把嘴巴抹干净点,不要给耗子可乘之机,客人吃了个哑巴亏也没办法,只得自认倒霉,咧起被啃得肿了的嘴巴只能走掉了。



这怪象之二呢,就是客栈也怕丐帮。

欢喜街是川陕大道的头和尾,南来北往的人多,三教九流混杂其间,跑江湖码头、抓拿骗吃的比比皆是,叫人防不胜防。有客栈还被乞丐估吃霸占,有苦难言。


乞丐在成都又叫讨口子叫花子,多集中在东西南北四城门口主要通道,而这四门当中,又尤以东门九眼桥一带和北门城隍庙一带最多。


北门上有名的乞丐头范桶是个厉害的角色,此人生得膀大腰圆,能说会道,胆大心细,他能一顿吃下几个人的饭,同时又可以几天几夜不吃不喝面不改色。靠着这些能耐,也赢得了北门丐头的头衔。


范桶盘踞北门城隍庙一带,把政府设立的栖流所据为自己的丐王行宫。一次,范桶手下的两个乞丐去青龙场搞创收,被一家客栈的一个幺师吼了出来。这下不得了了,乞丐回来一告状,范桶十分生气,带着手下十几个丐帮弟子就去了那家客栈,也不喊也不闹,一个个很规矩,就是破衣烂衫穿巾挂绺,在各房门口通道上一字排开帮忙迎客。有的挖耳朵,有的擤鼻涕,还有的撩起破衫露出肚皮逮虱子,咳一声就吐出一口痰来,客人哪还敢进来,捂起鼻子转身就走。两天两夜叫花子不挪步,连鬼都不上门。


老板急慌了,亲自出马,又是送钱又是下矮桩说好话,还把那个幺师喊来赔礼道歉,请范师傅高抬贵手,这才把事情摆平。面对丐帮啊,这客栈也只得忍气吞声,没有别的办法。



这最后一个怪象呢,就是客栈吃住客的诈钱。

过去有个叫周再福的人初次出门做生意,在珠宝一条街进了些货,用小夹背篓装了,再放些衣物什么的以掩人耳目。他出城北后本来想急急赶路,谁知走到离狮子山不远就下起了瓢泼大雨,挨到天黑走不成了,周再福只得找了家不起眼的鸡毛小店住下来。


晚上吃了饭,周再福要了一盏油灯,把进的货物都摆在床铺上拿着票据一一对照,看搞错没有。


外面有人喊:“查房了,各回各号,不准乱走动,不准偷摸扒窃。”三个穿着号衣的团丁走了进来,显然是直奔这间房而来的。


周再福来不及收拾床上的东西,被团丁一眼看见了,走过来问,是做啥子的?周再福说做生意的。团丁又指着床上摊开的物品问那是哪来的?周再福说是进了货,团丁问他可有凭据?周再福说有,马上就拿出进货的票据递过去。


领头的在灯下随便看了看,就问他可有违禁品?周再福赶忙摇头说没有,自己就是个规规矩矩的人。领头的说再咋个也得搜一下,履行公务。周再福不知是计,就让他们搜,一个团丁就在床上四处摸起来。


摸了一阵,一个团丁就叫起来:“报告,床上有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个小纸包,当着周再福的面打开一看,是一砣黑糊糊的东西,那是烟膏,领头的厉声问:“这是啥子东西,你私贩鸦片,该当何罪?”吩咐手下抓起来。


周再福脸都吓白了,他结结巴巴说:“这不是我的,我床都还没上,不晓得哪钻出这砣东西来了。”


团丁根本就不听他辩解,把东西装进夹背放在楼下柜台上暂扣,等搜查完了就带人走,并令周再福等在房间里不得离开,然后又搜查其他房间去了,一路叫喊着。周再福很少出门进货,也不晓得这是咋回事,再说他也舍不得那些货,真的就呆在房里不走。一旁的人发话了:“你还不走,真的要等他们把你逮进去关起啊?”这是那几个团丁在有意放他走,这明明就是要把他的货打来吃起。


周再福才醒悟过来,这是栽赃,是早就准备好了的。舍财不舍命,周再福一咬牙,今天算是遭了烫灶,就让那几爷子买药吃去,他趁乱出了客栈跑了,账房先生心知肚明,也没拦他。


这是遇到了白吃,维护当地治安的团练明打明的吃,比抢还厉害,喷嚏都打不出。



如今,

旧时成都客栈的这些现象,

早已和那些客栈一起,

卷进了历史的洪流,

成为了人们闲来无趣时的谈资。


来源:《沙河风》

文字编辑:黄臣

美术编辑:黄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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