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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下山文郁堂:用最古老谦卑的方式融入一座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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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19 20:25:4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上学时,美术老师带我们写生。在长学期之前的两周,有着夏末残余的燥热;在宏村、在西递、在呈坎。老师闲散,同学们也轻松,速写也好、油画也罢,凑到规定数量就算过关。

呈坎古村


这里曾是我的“地盘”,固然不能再熟。可我不爱描那见惯了的飞檐翘角和白墙黛瓦,偏寻一处散落的篱笆角落,画门缝生长的苔痕与岁月抛光的石阶,画波心荡漾与腐草为萤。

时光的一角

直到夜凉如水、星汉灿烂。屋顶上铺了几张竹床,各位或倚或躺,吹着风听老师讲故事。他说:深入古村落的唯一方式就是融入它,用平常生活代替走马观花。

既下山文郁堂中庭

重新想起这句话时,我正踏入呈坎这样一座老宅,四处张望、拊掌赞叹。苍朴的木构、蟠虬的青松、古雅的收藏,让我能分明地想象这座宅的主人,仿佛我若想寻之一诉,他就会出现在檐下的椅上看书,或是轩中的台前品茶——

既下山文郁堂一角

一如张潮在《幽梦影》中的闲句:“人莫乐于闲,非无所事事之谓也。闲则能抚琴,闲则能游名山闲则能交益友,闲则能饮茶,闲则能著书,天下之乐,莫大于是。”

既下山文郁堂古石劲松

当其他酒店企图进军徽州这些古村,却以庞大的别墅及鲜亮的色彩示人,我总会思索,人能与古村落融合,酒店是否也可以做到?郁建明用杰作既下山文郁堂告诉我:“面对这样一位五百岁的长者,我们不该舞弄几十年学来的浅薄见识,能做的只有对话它、复原它。”

既下山文郁堂入口

早在2004年老郁就收下这两栋文保单位,但彼时国内的建筑改造与修复方兴未艾,人人都在强调个性、突出表达,他心目中愿意把老宅隐没在村落的建筑师王灏,等了13年才出现。

郁建明、王灏与赖国平

没有明确目标、没有时间要求、也没有预算上限,唯一的主题为,文郁堂不应是供人参观的肃穆博物馆、而应是重现五百年前生活可居可游的私邸。就是这么一道完全的无命题作文,他们做了七年,直到在朋友的引荐下偶遇了同样有此追求的既下山,他们终于呈上了国内第一家私人收藏酒店。

呈坎钟英街

呈坎依照《易经》布局,蜿蜒的钟英街露雾深浓、灯火微醺,木推车拉着行李,在青石板上笃笃。路过一处处从宋元明清流传至今的古建,在“废墟”前停留。

废墟咖啡与二楼露台

这栋用混凝土建筑曾经是两间古宅共用的厨房,如今面貌崭新而冷静,内置新黄山画派代表画家许振专门创作的两幅作品,也有金工艺术家汪旺锻打的一副金工作品《物NO.6》。

艺术装饰与楼顶景色

一层咖啡与放映室、二层餐厅与露台、三层下沉玻璃平台,为住客预留充足交流与观景空间,檐瓦重重、绵延无极;远山淡影,皆成水墨。从倒塌到新生,“废墟”与文郁堂古宅之间的古今对话,代表的既是曾经的建筑遗存,更是心性空无的思考。

池上茶轩



对侧门栏轻掩,松枝遒劲、泉水淙灂,满园苍翠、池上临轩,随意坐立,每一处都是曾经那篱落孤灯的梦影。老郁喜欢在晴好的午后来给紫藤浇水,如果有客人则会招待一壶极品普洱。

他还找来了与他名字相关的两块旧匾——《文郁堂》与《郁盛堂》——恰好区分两家前主人兄弟。

前栋文郁堂

前栋挂匾文郁,原为新安中医之家,尽管损耗严重,但在修复后重现中轴对称、四水归堂形制,匾下红木条案、上置古董插屏、两侧瓷瓶相对,八仙桌与官帽椅在前、皮榻与古画在侧、正中黟县青石板载着一抹亮色,是为文风沈郁、慎思笃行。

后栋郁盛堂

后栋挂匾郁盛,原为徽州盐商之邸,相对保存完整,明万历年间的丝瓜柱冬瓜梁栩栩如生,旱天井则与前厅水天井形成差异。条案改为展柜、老红木与大理石的六边形矮桌错落,书卷随意放置、瓶中花枝隽秀,是为家业繁郁、行商兴盛。

二层楼梯间与会客厅


两屋皆设二层,攀扶高陡的楼梯,来到曾是供奉祖宗牌位的所在。这里如今用一张长桌、一把主人椅与多把小姐椅,组成相较“废墟”更为私密安静的会客厅,焚香作诗、风雅无边。

“知音”的客厅


回廊尽头的明窗妆台美人靠,便是此行“闺房”。不同于执白-棋、银钩-书、素纸-画、平仄-诗、曲生-酒、暗香-花、春露-茶,这间从字面上需要两人同在的“知音”是文郁堂里为数不多的套间,或多或少纪念着老郁与王工的精妙合作。

银钥铜锁白果木雕

银钥打开铜锁,在七代木工传人“双喜”历时两年的手工雕刻下,古时大户人家专用的“老白果木”被刻画成光的细密形状;而老郁一件件精挑细选的明代古董,如不合气场也会被替换成当地工匠制成的红木家俬,纹理或隐或现、色泽不喧不躁,从容着五百年气度。

“知音”与“平仄”

为使客房更适宜现代居住,王灏老师也加入了诸多与“废墟”呼应的金石元素。加建的卫生间开出天窗,一改古民居卧室窗小幽暗的环境,同时采用水磨沙地板与铝木洗手台,在观感上更加和谐自然。

既下山文郁堂中庭


……直到那个下午,老郁一边向我如数家珍这些一草一木、一砖一石,一边构想未来山林间的弹琴长啸、风乎舞雩。在每一个细节都不肯放过的我面前,他流露出满足而敬畏的神情,不由得令我心生惭愧。

既下山文郁堂入夜


“我们的生活过于琐碎,而明式的这种气质让我们抽离出来,让一切凝练,看到脉络,就像一个符号,聚合着那个时代的精气神”,所以酒店如何融入古村落?无非是一位极致追求的主人,用一种古老谦卑的方式,还原一场五百年幽梦。

欢迎来既下山文郁堂,喝一杯老郁亲手泡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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