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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推荐】王景琳:开满紫藤花的客栈(组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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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1 00:06:0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从今天起,不再忧伤,不再哭泣,不再思念任何人。我要去内心关照那个诚惶诚恐的小孩,为自己,为你我她,为那个真心实意爱着自己的人。

●开满紫藤花的客栈(组章)

        

王景琳

 


●悲 秋 


一朵芦苇花的种子,落到我的眼中,它披着飞翔的羽衣,那么翩翩、那么轻柔、那么无瑕的飘到我办公桌上。 

我把它握在手心,屏住呼吸,细细端详,可风在吹,它还是走了。 一片叶子、一朵花、一颗种子,它们都坚守着自己的追求和宿命,人类却有着太多的执念和感情,望不清自己的未来,不愿轻易接受离别悲喜。

喜欢朱自清《匆匆》里的描述:“聪明的,你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是有人偷了他们罢:那是谁?又藏在何处呢?是他们自己逃走了罢,现在又到了哪里呢?”

几年前,曾在摘抄本上工工整整摘录过心仪的诗:“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人世间最留不住的,恐怕就是,那镜中一去不复返的青春和离树飘零的落花。匆匆与离别。可我们真的未有先知先明,这一次离别竟化成了永恒。在亿万光年里,我们彼此深情凝视过,彼此相依相伴过一程,应无愦憾。在时间的无涯里,任何东西都存在保质期,什么都挽留不住。

今天,母亲出发去厦门旅游。以前她总抱怨盼望着有一天能自由出发。现在,她终于可以没有牵绊的出发了,可父亲离去的哀伤则远大于这些貌似长久的期待和理想。所以,当这一天真正来临时,母亲并没有预想中的开心和轻松。 母亲说,她的心是空的。有些东西一旦失去,才知如果能重来,自己宁愿去加倍承受这些负累,也不愿去换来这种亲人间永久的离别。而这一天未曾来时,这种感觉依旧是人间未解的秘密和无知,没有经历,你永远无法去感同身受。


父亲走了,每天清晨母亲坚持去市场,买回父亲最爱吃的水果和糕点,这种多年养成的习惯难以更改。我和母亲同爱着这个人,我们彼此见证着这种巨大的哀伤与无奈,无法安慰,无法施援。 这一生,我们做子女的亲身目睹了父亲和母亲的相爱相杀,他们性情不合,却未选择离婚,在彼此矛盾牵挂里走完这一生。

镜子里。我荣幸,我的眼睛像父亲,鼻子像父亲,嘴像父亲,手像父亲,心思细腻敏感像父亲。我想上苍是公平的,我虽愚笨,却神奇地遗传了父亲爱种花、爱音乐、爱诗歌的情怀。而我的哥哥和弟弟则遗传了父亲的聪明才智和广泛交谈的口才。

    父亲走后,我们三兄妹更要好好爱惜自己,替他珍贵地活在人间。父亲将永远活在我们心里,他那么鲜活地活在我熟悉的任何回忆场景里,活在时间长流的处处叶末细节里。

几年前的一个夜晚,父亲母亲和我一起乘车回家。坐在车上,我们聊起了世间究竟有没有鬼神。父亲说:“人死如灯灭啊,世间若人死了真有魂魄就好了,那离去的人就可以回来看看亲人了”。现在的我终于体会到这句话的深远内涵。我真的希望世间真有魂魄,那么,所有的离别就不会这么决绝彻底,人活着就应该有支撑的信念。

 父亲生于1944年9月15日,走于2020年9月22日。关于父亲,似乎只剩下这一组数字。死不是真的离别,不爱才是真正的离别。希望父亲泉下有知,我们依旧爱他。我们祈祷人生有轮回重生,我们一家人能再重逢。

百善孝为先,希望天下的子女都珍惜与父母相伴的时光。趁父母活着,多去看看他(她)们吧。

 2020年11月18日



 

●开满紫藤花的客栈

      

我己上路。周五,一个人开着车,到邻县,不知何事,只知前往。穿过陌生的街道,艰难寻到划线的停车位,停车,下车。

我到附近登记住宿,二楼,宽大的落地窗,幡红的帐帘,窗外是错落有致的黑白青砖屋舍,墙头蔓过几枝三角梅。

她坐着客车来寻我,披着凌散微卷的长发,穿着紫色过膝大衣,提着小巧精致的拎包。我们碰面后,她快步执意要去那家开满紫藤花的客栈,并向我频频招手。我跟她说酒店我已订好,她面露愠色,固执说要重开酒店。

是的,我们仅住一晚,第二天便要返回我们居住的城市,然后再沿着那些周而复始的轨迹,渡过那些相同又似乎不相同的每天每月,岁复岁,年复年。

这是一场午后的梦境。醒来后,灿烂的阳光一缕缕从窗帘缝隙明快地透进房间,照在温暖的碎花垫棉上,映在我黄色的皮肤上,金黄金黄的,很耀眼,带着喜悦的光茫。

我觉得这样的梦,预示着我的未来。远方并不遥远,只要能逃离这里,哪怕五十公里,也是远方。

我们是否一直在逃离?

我们一直在逃离,逃离从前,逃离故乡。

她叫萍,我和她来自相同的故乡。多年前我来到这个城市,多年后,她尾随来到这个城市。当然,我们都是因为某人,美名其曰:“因一个人爱上一座城”来到这个城市。不同的是,七年后,某人因另一个人去了另一个城市,把我孤独抛弃于此。人世间的缘份真是阴差阳错。

我深爱着这个城市,目暏四季纵横,并不伤春悲秋。我见证着这个城市的巨大变迁,从莲花塘到人工湖的开挖,从棚户区改造到高楼林立,从县撤改市。然后生态园、红河水乡、庆来公园、柳园、甸溪河等公园的建立让这里的房屋幢幢如同生长在花园森林一般。我眷恋着这个城市有关美好的一切。



我喜欢写文字,萍也写文字,我们相聚同一个作协群。她常说,她一路追逐着我。当然,她还会品红酒,会画画,她会画我最爱的莲花,这些是我望尘莫及的,她偶尔还去跳舞,像只快乐飞翔的白灵鸟。

人前人后,她是人们所谓的开心果,只有我一眼欲穿她眉眼间和字里行间的乡愁和忧思。去外地开笔会时,我们在异乡推心置腹,彻夜长谈,我记得临睡前,她曾幽幽的跟我说过:“琳,你就象山外的一株草,一株沾着仙气的草,你像是从未被世俗沾染的人”。

我知道,这是一种委婉的赞美。有时,我过于我行我素,特行独立,只要我认为对的我常会去坚持,不管别人感受。也许是我不懂人情世故,不懂巧舌如簧,更不懂得去讨人欢喜。

父亲走后,我曾致电于她,她在电话里陪我哭了许久,我突生暖意和感动,尘世里有和你同悲共欢的人,是温暖的长情陪伴。我们年龄相仿,到我们这个年龄,开始失去一个个至亲的人,我们得学会接受任何离别。我们同病相怜,并惺惺相惜。

我不想去理会任何复杂的社会关系,好多时候,我甚至想,有一天我会抛弃所有一切,去远方,去一个无人相知的小镇,踩着青石板小路,选择一家花草植被丰茂的客栈。清晨看日出,夜暮看灯火阑姗,品当地美食,逛街购物,夜晚记录所见所闻,不用思念任何人。

这些是我遥不可及的诗和梦想。

母亲已老,孩子渐长。母亲和孩子永远是我割舍不下的牵挂,母亲尽管唠叨,孩子尽管顽皮,如果我去远方我还是得带上她们两个,缺一不可。我身在红尘,累于世俗,但我心甘情愿地背负起这些前世相欠的爱与情债。

父母和孩子只是伴随我们一程的人。朋友,是我们孤独时,陪你欢喜陪你忧的人。朋友不常相聚,但是失意时我们定会倾情相伴。

如果再回到那个梦里,我想对萍说:走吧,我们去那间开满紫藤花的客栈。

          1212日午后


 ●惊梦情结

 

凌晨五点醒来,不想再入眠,回忆起梦境:见到灵异的蜘蛛被人类绑架煎烤,它长着一颗类似鸡蛋的心,还伴着婴儿般无助的啼声。又去车站,被所有人遗弃,不知该怎么回家?

曾经做过滇沛流离的梦,到过无法启程抵达的地方,认识着一些陌生的面孔,悲喜交织,相聚又离散。在青灰色的梦境里,不知谁人能与共。     窗外传来雨声,这是入冬来临的第二场雨。我知道,冬天的雨和其它季节的雨肯定有所不同,只是我没有仔细辩知罢了。

晨光里,儿子去上学,依旧习惯与他相拥道别:你要乖,要听老师的话,要照顾好自己。每天的重复絮叨儿子没有厌倦我,红尘世俗里的母亲大抵都这样吧,一直要叮咛到孩子们长大,长出翅膀飞走。盼着他长大,又怕他长大。

     打电话给母亲,我问她你在那里?她问我:你有什么事吗。我说没有什么事,只是想打电话给你,担心你打失了,所以有空得找找你。母亲忍俊不禁,她说我怎么会打失呢?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还没到那一天呢。可是,在光阴里,她在迅速的衰老,她会拿错我的牙刷,穿错我的拖鞋,可她偏偏不承认不服输。

我们做子女的,失去了父亲,就怕再失去母亲。小时候,害怕墓地、害怕棺材,害怕传说中的鬼魂,总敬畏远离那些与死亡关连的词。现在那么清晰的直视死亡后,才明白死是每个人的归宿。山坡上的墓地都装着世间活人的爱的念想。死不是结束,它是爱和思念的转世。

百年之间,时光如驹过隙,我自己还是那个少女,手持鲜花,穿着白色棉麻长裙,站在海边凝望,等着有人前来。这个人是谁呢,我相信TA和我是相近的人。

北方的S天天写文字,如同北方漫天的雪,厚重,洁白,苍远。TA爱着文字,用善良正义的光芒书写文字,没有丝毫杂念。南方的N偶尔写文字,TA居住在不知名的小镇,低矮的丛房刷着清一色耀眼的黄。我知道,TA拥有一棵高大的白色玉兰花树,一个带着露水的菜园,还有许多无以言说的忧伤。TA们皆是我熟悉的陌生人,在陌生的人海里无法相认,我们只是匆匆的过客。

白落梅,她在江南隐居,写文字弹古琴,她出版了很多畅销书籍,但她从不参与任何活动,不加入任何协会,书中照片皆是清瘦的背影。还有阿耐,她是一个奇女子,她写的《大江东去》《欢乐颂》《都挺好》书都被翻拍成电视剧,让很多人记住了她,可她不曾参加任何影视开拍仪式和活动,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姓名。我想,红尘外的雪地里自有梅花几枝,花如人,人亦如花,她们是这样的人。我喜欢这样的女子,努力活成一株植物的模样,不与世间万物争宠,只在自己的一寸方田之间,恣意的生长,永远保持一颗向上开花的心。

我们爱着那么多人,却很少真正的去试着了解自己。我想从这个冬天开始,从今天起,不再忧伤,不再哭泣,不再思念任何人。我要去内心关照那个诚惶诚恐的小孩,为自己,为你我她,为那个真心实意爱着自己的人。



  

●肿柄菊

 

现在回想起来,那相遇就像蓄谋已久

不到命中注定的时间和地点,你是不会未卜先知的。前方将会发生什么?

你又会遇见谁?

我们开着车从城市西郊出发,由西至东,经过宽敞的髯翁路,驶过弥勒大道,穿过东门老街,越过甸溪河,就是弥勒盛产草莓的大庄村,还有旁边静谧的慈云寺,最后再途经过一片墓地,果林,开满野花野草的山坡,就会到达我们的目的地景蓝牧场。

最近,景蓝牧场里新来了两只性情迥异的小骆驼,还有萌萌可爱的小马和毛驴。我想带儿子去看看,再尔就是买菜。周六是景蓝牧场的赶集日,我喜欢去买新鲜的绿色生态瓜果时蔬食材。据说,景蓝牧场的猪是用老锅老灶熬的猪食,不添加任何饲料,还有就是林间放养吃虫、吃包谷长大的的鸡。

我在景蓝牧场吃过的番茄,样子并不完滑圆润美丽,甚至有些歪瓜裂枣的丑态。但我确信,这是我小时侯尝过的番茄味道,酸酸甜甜的味道,在记忆里散发着永恒不能泯灭的芬芳。

景蓝牧场的菜市价格虽比市面价格要高一些,路程又稍显偏僻,但终归酒香不怕巷子深,大家还是愿意乐此不惫奔赴前来,你说,谁会不想把健康带回家呢?有人开车,有人骑车,有人徒步前来。有弥勒本地人,泸西开远的邻县人,还有昆明人远道而来。我希望景蓝牧场把这种爱的信念和宗旨始终如一传承传播下去。

在去景蓝牧场的路上,在山坡的小路上,一切显得那么猝不及防。

“啊,好漂亮的花,我想下去拍照……”,当我按捺不住喊出心中所想时,我们的车己经在狭窄蜿蜒的山坡小路上转了二个弯道。所幸一直都是铺满花边的小路,先生和儿子早己习惯我的一惊一乍,平时我是个安静的人,可每当遇见不可方物的美,特别是花,我便不再矝持。我承认,对花,我是完全没有抵抗力的。

花是金黄色的,耀眼的黄,花盘似乎比向日葵小些,一朵朵花朝天灿烂地怒放着,花一枝枝仿佛路面的灯盏,一篷篷、一片片像条河流连绵不绝奔向远方。在冬日里,在万物萧条的寂然里,突然偶遇一场闹哄哄的花事,怎么不让人惊喜和感动呢!

这是什么花?即像葵花,又像洋姜花。我打开手机里的软件“形色” 和“花伴侣”分别来识别确认,原来她的芳名叫肿柄菊。

肿柄菊隶属桔梗目菊科植物,她从墨西哥远道而来,中国广东、云南等地引种栽培,生于路边和荒地,茎和根可入药,更主要的是这种植物根际能产生有机酸和磷酸酶释放到土中,改善土壤,提高绿肥。

肿柄菊的叶片中还有蛋白质,有潜在的饲料开发价值。当然,手机里还有一种文献资料报道说:肿柄菊和紫茎泽蓝同属外侵危害物种。

不管怎么说,且人无完人,我们也不能苛求一朵平凡的花有多完美。在我眼中,肿柄菊就像冬日里的信使,她们从不颓废,选择在冬日绽放,不管穷山僻壤,不管山川河流,她们都能安营扎寨潜心生长开花结籽,随着风的方向,浩浩荡荡走向不可未知的远方。

我喜欢冬天里的这种野菊花,她们悄悄生长在路边,在那个出其不意的时刻,来到我身边,与我不期而遇。也许,这是一场天意的恩赐,或许这是一场花事的密谋。我永远记得她们曾赋予过我一段温暖的里程。

如果你正好路过这种花,请记得她叫肿柄菊,这种普普通通的野花。或许你会撷花拍照,或许你会绝尘而去。可花一定会记得:此去经年,我们曾相逢,彼此钟情,彼此星河灿烂。

                        


 ●致四孃

 

 小雪节气后,北方许多城市开始飘雪。云南依旧沿袭着秋天的美,我们单位的小花园里银杏黄若金,红枫红似火。落叶的色彩铺天盖地,晕染了蓝天和草地,装扮了小桥与池塘,仿佛用尽了一生的等待和力气。

近久,白昼温差大,好多人在感冒和咳嗽,我未能幸免,每天西药和中药重复交替,期间仍坚持锻炼,泡脚艾炙,希望身体有朝一日能恢复到从前的模样。

打电话回到故乡,知道四孃病重住院,才惊觉顿悟,她近期确实没在我的朋友圈留言了。四孃开始学玩微信的时间并不长,自从加我为好友后,她常常在我的文字后面点赞并评论,并给予我许多精神上的鼓励。

我偶尔见她留下的只言片语:这句话说出我的心声,真棒;文采不错,我喜欢看;不值得为谁生气,如果有来生,我们要为自己而活。

四孃生于1962年,在贫困和动乱不安的年华里,她读完了高中。在那个年代的高中生算得上稀缺人才,考个工厂和事业单位自然是顺水推舟的事,可她却干了一件平生最疯狂最壮举的事。她爱上当地的军人,她赌上自己的未来,和他私奔去了大山之外又大山之外的交通僻壤之村。       

当时,外公外婆很生气,整天在家哀声叹气,大有恨铁不成钢的哀怨,并发誓不再与这个女儿相认。我的母亲和父亲在家里连声惋惜,她为什么不去考工呢?她的同学们都有工作了呀。我则攥着四孃的照片在被子里哭泣了很多个夜晚。

那张照片是我和四孃在屏边烈士陵园所拍的合影,地点在山顶上的圆亭前。记得那是个下雪天,地面台阶上有尚未融化的积雪,我穿着一件红毛衣,戴着帽子和手套,那时的我极像一只丑小鸭,不喜欢和人说话。母亲说,别人叫我我也不爱搭理人家,没人喜欢我,只有四孃没有嫌弃我,她常常把我搂在她怀里,我露出会心的微笑。    

那些年,屏边没有公园,只有二个修建得即雄伟又气势磅磗的烈士陵园。园内不仅有亭台楼阁,还栽种着许多花草树木。烈士陵园成为小城里家家户户休闲玩耍的地方。那些年,父亲出差,母亲上班,哥哥弟弟去上幼儿园,只有我一个人在家,四孃时常到我家带我,所以我和她感情格外好。我记得,她出走的那一年,她十九岁,我刚好六岁。    

外公割舍不下自已的女儿。第二年,循着来信上的地址辗转反侧去寻找女儿,听说,换了好几趟乘车,翻了好几座山,才找到某某地区某某市某某县某某村。   

 

 过了几年,四孃背着个眉眼清秀、聪明可俐,一笑就露出两个甜美酒窝的小女儿回来了。据说是因为在农村,四孃生了两个女儿不受村俗婆家待见,受尽委屈。过了几天,四姨爹带着大女儿回来了。经过协商妥协,四姨爹没再回去,他愿意离开父母和一个女人在他乡扎根居住,说明夫妻之间是有感情的。     

夫妻俩先是租了一间简陋的小屋,四孃起早贪黑背着篮子去做生意,四姨爹在家做得一手好菜,夫唱妇随,其乐融融。不过几年,她们一家便换了一套二手房。或许是四孃辛辛苦苦攒钱买下那套房的缘故,又或许是在那套房子里养大两个出息的女儿。我觉得,她对那套房子有她割舍不下的情怀。      

四孃病了,脾气变得悲观易怒,尽管她住上又宽又大又敞亮的新房子,她打电话告诉我她很孤独,女儿们分别有了自己的家。她反过来劝我遇事不要焦急,生了病都得自己扛。       

两个表妹分别打过电话给我,她们说只要四孃能身体康复,她们两姊妹愿意竭尽所能,哪怕是去昆明,到北京求医问药,哪怕是卖了房子倾尽家财,她们都在所不惜。我为之感动,尘世里,若孩子生病,父母百分之百为孩子真心付出,可反过来,父母生病,孩子百分之百愿意付出的为之很少。       

山高路远,我们握在手里的时光和亲人越来越少。敲下这些零散琐碎的文字,寥以祝福,我想祝愿四孃早日身体康复,家和万事兴。她为自己的人生赌了一次,我希望她赢的是永世的幸福和安祥的晚年。                                               

 


简介



王景琳,发表文学作品十余万字,红河州作家协会会员,出版散文集《春风十里》,多次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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