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勾栏看戏的时候,你碰到了几个许久不见的好友,久别重逢格外欢喜,于是相约到会仙酒楼一聚。
这会仙酒楼乃是汴京有名的五星级大酒店,同其他知名酒楼一样,有百十豪华包间,各种设施一应俱全,装饰精美华丽,虽然消费昂贵,但是在富人遍地是的汴京,却是最受欢迎。
京城的酒店大多装饰华丽,皆因当时享乐之风盛行,崇尚奢侈,消费宽裕。来会仙酒楼这样的大酒店消费,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是两人相对落座饮酒,就必须用注碗一副,盘盏两副,果菜碟子各五个,水菜碗三五个,光是这些最低消费就已经需要将近百两银钱了。
如果只是一个人来此独酌,那奉上的碗碟必须是银质的,其他果品和菜肴,也必须是精品。客人如果想要别的下酒菜,酒店还会派人到其他地方去买软羊、龟背、大小骨、各种馅的包子、玉板鲊、生削巴子之类的佳肴。
在会仙酒楼里相聚饮酒,用着精美的杯盏碗碟,品尝京城著名的佳肴,还可以让店家唤来艺人奏乐助兴,虽然这么做的直接后果可能是“银子花的如流水一般”,不过宋人对此不屑一顾。前人李白曾言“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珍惜眼前时光,及时行乐,是宋人生活的重要理念。
会仙酒楼喝完酒,若觉得不够尽兴,不妨再去丰乐楼置上一席晚宴。丰乐楼同会仙酒楼一样,都是当时城中有名的酒楼,用华美的器具和精细昂贵的菜肴为食客提供奢华的享受。它位于汴京城东华门外景明坊内,原是因商贾曾鬻矾于此,故称白矾楼,后来才改成了丰乐楼。(没错!就是电视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里的同款樊楼!)
整个建筑共有五座楼相连或相对,各有飞桥和栏槛,或明或暗互相通连,门帘是珍珠串成,门楣装饰着锦绣,灯烛晃耀,在汴京的夜幕下显得格外光彩夺目。张孝友《樊楼夜市》,绘于1994年
画家依据各种文献中对樊楼的描写,还原了这座宋代“七十二正店”之首的“樊楼”
丰乐楼的西楼修得极高,站在最高一层向下望,可以看见皇城里面的景色,不过西楼很快就被禁止登楼,因为皇城御苑不允许私下窥视,所以这座高楼也就此闲置。《大宋宣和遗事》中有说:樊楼“上有御座,徽宗时与师师宴饮于此,士民皆不敢登楼”。宋徽宗时常与李师师在丰乐楼的西楼宴饮,因此也有说法:丰乐楼西楼的封闭,除了因为皇家内院的威严不允许民间窥视,还可能是有官家的御座在此,故而谢绝外客。
每年的正月十五,店门前的每一条瓦垅上都会放置一盏精美的莲花灯,不管风雨寒暑,白昼黑夜,这里永远喧嚷热闹,招待着城中的权贵和富人。梁园歌舞足风流,美酒如刀解断愁。
忆得少年多乐事,夜深灯火上樊楼。
——刘子翚《汴京纪事》